第九章（1/2）

虽说将希望寄托在了纪科身上。也相信了日子再怎么差，也不会比过去过的更差。可是修玉心里还是充满惶恐。比之过去每日的茫然、了无生趣也强不到哪去。

好在纪科的到来缓解了内心的不安。这个男人应该比过去那个懂得爱惜女人吧。

‘同情不可能保持一辈子。祥林嫂的结局只会是遭人厌弃。是因为世人缺乏同情心吗？悲剧最初是场悲剧，放久了就成了一坨让人恶心的****。你拿着一坨屎去恶心人还要怨别人缺乏同情吗？’想着李超的话，修玉勉强挤出笑容。“里面坐吧。”

看着修玉娇怯的样子，纪科突然想起医院里那次偶然的荒唐之举。心里不由一热。随即又觉一丝尴尬。“恭喜你了。”话一出口，纪科又觉不对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，离婚都算不上喜事吧。“嗨，这话说的。”苦笑一声，继续说：“唉，离婚虽然不是什么喜事。不过我觉得开始新生活对你也是种解脱。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。为了以后的好日子提前恭喜你也说的过去。对吧？”

“嗯。”修玉轻轻应了一声。“坐吧。”

“嗯…”坐在茶几旁的沙发椅上，想说点什么，有点儿不知怎么张口。不自然的笑了笑，找了句没营养的话说：“这儿住的习惯吧？”

“嗯。习惯。”

“嗯，那就好。我听李超说，你兄嫂和你父母住在一起。家里地方小，你嫂子又比较刻薄。所以先把你安顿在这儿。这两天就给你租个房子。有个住的地方安定下来，再商量工作的事情。你看怎么样？”

“嗯。怎么都行。我听你的。”

“你…”纪科本想说：‘你也别什么都听我的。自己也考虑考虑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。’可是想起修玉的性格，又想起李超所说，唐家梁名下没有任何财产，虽然唐家梁被判过错方，可是修玉也没因此获得任何好处。只落得净身出户。这会儿是真真正正的无依无靠。让她考虑，除了自怜自哀，恐怕也想不出个名堂来。“那什么，你还没吃晚饭吧？我也没吃呢。我们去吃饭吧。边吃边聊。”

修玉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胃口。这会儿也不想吃饭。可是又能怎么样？又当不了神仙去。更不能让纪科也陪着饿肚子。便顺从了纪科安排。

两人各有心思，闷着头吃了点东西又匆匆回到宾馆的房间。看修玉只吃了那么一点儿，纪科就知道修玉的心思。想说些宽慰的话，又不知如何开口。左右不过说些‘我会对你负责的，会管到底的’之类陈词旧调。可是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。沉默中不时看看修玉，偶尔也会碰到修玉匆匆瞥来的眼神。

“你…”似有异灵左右，两人不约而同的张口。听到对方的声音又都闭上嘴。

“你先说。”见修玉又闭上嘴不出声，纪科说。

“你先说吧。其实我也没什么话要说。就是觉得两个人这么干坐着怪没意思的。”

“是挺没意思的。”纪科干笑两声。有心离开，又觉得撂下修玉一个挺不仗义的。再说，已经给刘爽请了假，这会儿也无处可去，早早回去又得编话圆谎。“要不我们看电影去吧。”纪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，不经意的就说了出来。

“嗯。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吧。”

纪科心里虽然隐约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，可话一出口也不好收回来。见修玉愿望不强烈，便欲借坡下驴。“别因为我勉强自己。你要不想看，我们干点儿别的也行。你拿主意。”

修玉低着头说：“这会儿也没什么好干的。就去看电影吧。总比两个人干坐着强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，再不好找话推辞。看场电影吗，又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。“那就走吧。看看电影放松一下也挺好。免得你一个人瞎想。其实有什么啊？过日子吗，能有多难？又不是六十年代遭了灾了。更不是解放前兵荒马乱的。自己稍微用点心思，有什么过不去的！再说了，不还有我呢吗。”

……

就近找了家影院，选好影片场次，该死的影厅居然没有单座。看看修玉也没什么不愉之色，便也在‘问心无愧’的自我安慰中坦然接受了。

买了点儿小吃饮料，进入影厅，照明灯已息，借着银幕上广告片的微弱光线找到座位。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座前的茶几上，修玉似是无意的自然挽起纪科的手臂。

纪科心里微微一荡，便也默默握住修玉的手。

随着影片开始的音乐，修玉的脑袋轻轻依着纪科的肩，在纪科耳边轻轻说：“纪科，谢谢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在音乐声中，修玉的声音不怎么清晰。纪科扭头问。

修玉将嘴贴在纪科耳边，声音稍稍放大。“谢谢你。谢谢你这么帮我。”

“嗨，什么大事儿？不用放在心上。”纪科随意的捏捏修玉的手。

修玉的另一只手羞怯的放到纪科手上，嘴几乎贴着纪科的耳朵说：“在你不是什么大事。在我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。你让我怎么谢你呢？”

“咱们还这么客气什么。”纪科的嘴也几乎贴上修玉的耳朵。

……

昨晚送修玉回宾馆后，纪科没敢久留，第一时间逃离了。虽然刻意想暂时忘掉修玉，可是偏偏事与愿违。修玉温婉顺从的样子，肌肤细滑的触感，时不时悄然窜入纪科心里，让纪科阵阵意乱情迷。‘不能这个样子。会出问题的。’纪科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对不起刘爽。可是告诫的结果却令人堪忧。唯有努力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才能暂时忘却心里时常冒出的诱惑。

可是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断的持续，总有停止的时候。此时，修玉又占据了心头。‘真是得尽快妥善安置好修玉才行呢。’纪科心里又似隐隐有一丝悔意。

在网上看了一下租房信息，多的很。可是城市这么大，租哪呢？纪科一时拿不定主意。恰好下班时母亲来了一通电话。

儿子又一个月没回家了，施桂兰为了避免这周又有什么波折，早早就打电话预约儿子的时间。

挂了母亲的电话，纪科暗自愧疚。虽然住在同一个城市，可是别说照顾父母，就是看望父母，一年也才那么曲指可数的几回。

想着父母的时候，纪科突然有了主意。把房子租在父母跟前。这样有什么事的时候也能让修玉帮忙照看一下父母。免得自己工作忙起来照应不上。纪科觉得这主意不错。

父母住的小区附近房源不少。虽然房价相对高些，可是修玉一个人住，也不需要多大面积，纪科完全负担得起。很快选定两处，和中介约好时间。又给修玉打了电话，告诉她让她到时候一起去看房子。放下电话，纪科感觉暂且放下半桩心事。再尽快给修玉安排个工作，让她过上自己的生活。这事也就基本算圆满了。以后也就能尽量少见面，过一段时间，那些乱七八糟让自己害怕的念头大概也就淡漠消失了吧。

计划好修玉的事，暂且将她抛在脑后。纪科又拨打刘爽的电话。有心这个周末再与爱妻度一个浪漫假日。可心里又抛不下父母。刘爽的父母哪儿也久未露面，这周说不得也得去上一趟。唉，纵有万般爱恋也分身乏术，只顾的一头了。纪科暗自叹气。电话铃刚响了两声就挂掉了。很快回过来一条短信：开会中。纪科无奈，只得在郁闷中先回家了。

回到家，刘爽依然没回电话过来。纪科有心做饭，又不知刘爽回不回来吃。想打电话又怕打搅了她。只好郁闷的饿着肚子等待。

刘爽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。‘干吗这么拼命把自己搞的这么辛苦？我养不起你吗？搞的好像我不知道心疼媳妇似的。’纪科心里抱怨着迎到门口，接过刘爽手里的包。“怎么搞这么晚？吃过饭了吗？想吃什么？”

‘呀，忘记回电话了。’刘爽有些愧疚的说：“对不起，老公。刚和同事把一个企划案赶出来。这个案子辛苦几天，今天总算是弄完了。辛苦到这么晚，所以完事以后我请客，慰劳了一下大家。你吃了没？”

白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。纪科有点郁闷。“还没。”

“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弄去。”

“这么好？”

刘爽勾着纪科的脖子，脉脉含情的说：“忘了给你打电话，让你饿着肚子等我这么久。就当给你赔罪了。”

纪科抱住刘爽，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。“算了吧。老婆这么辛苦，回家还要给我做饭。有点儿舍不得。我煮包面就行了。你休息吧。”说完又亲热一番才放开刘爽。

一番亲热也逗起刘爽的****，让刘爽期待盛夏夜晚的激情。可是也带来一丝隐忧，让刘爽暗暗担心。算算时间，差不多也该到日子了，可是该来的还没来的意思。不会这么巧吧？上周的激情让刘爽沉醉，便也疏于防范。事后本来想采取些事后防范措施的，可是心生大意，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。千万不要中靶。刘爽暗暗祈祷。